十，副业中的“副业” 我一向是个规规矩矩，一尺十寸的老实人。从不敢干那些违法乱纪、鸡鸣狗盗的事儿。那年在润溪湖第一次参加钓鱼比赛，我锚上一条对象鱼，不是正口，是从鱼背上把它挂了上来。我硬是把它给放了，没记成绩，我总觉得会有人看见，说我舞弊什么的。结果第四名，和得奖的第三名就差一条鱼。后来我把这事说给他们听，他们都用数字来形容我：说我是老九的弟弟——老十（实）；说我是“二”。 打团鱼是我谋生的副业，其实这副业中还有另一种“副业”：就是利用这个机会干点别的！你想，许多水塘里都养了鱼，鲢鱅那时肯定会养的。有时热天，鲢鱅可是一群一群的浮在了水面上，黑压压的一片。很容易就能把它挂到。这种“副业”一直困惑着我。 团鱼有脚，所以又叫脚鱼。我们那里有个吓人的传说，说是团鱼和“水汪鬼（淹死鬼）”一样，一晚要爬过七口塘。因此即使是养鱼塘的塘主，也相信这塘今天有团鱼，说不定明天就爬到别的水里去了，也就都不是十分反对我们打团鱼。当然也有以“惊了鱼”为理由，不让我们打的。碰上讲理的，说几句好话，替上一支香烟也就过了。一是干塘捉它不到，二是还吃他的料；更主要还是相信那“七口塘”的故事！ 不过有一个共同的叮嘱，就是“不准打我的鱼”、“打我的鱼就不客气！”因此，即便是他的大鱼碰到我的钩上，我也要想方设法把它弄脱。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，咱怎么能干偷抢之事呢！再说，我还得图下次呢，不能因为一条鱼断了一条生财路啊！ 其实想挂到鱼很容易，但要是想把鱼顺利挂上来却很难。因为我的钩子很短、很浅，不像我们钓鱼那样，是挂到鱼的要害处嘴巴，我那都是挂到大鱼的身体某个部位。这时的鱼横冲直闯，力度很大，加上我的团鱼钩没有倒挂鬚，火候也不硬，三下两下就脱钩了！因此只有兴奋，少有收获。 那山沟里没人看管的大水库里的鲢鱅，黑压压一大片，真的猴死人，我也试图挂过。但总是中途跑掉。于是我用商店卖的乌鱼钩加工了几副锚钩，这种钩钩鬚长，有倒刺，挂到就别想脱掉。可问题来了，我的钩坠重量是固定不变的。具体说就是一两四钱，习惯了，变不得。重了飞的高，偏左；轻了飞不远，偏右。一两五钱、一两三钱的钩坠是很难打中目标的。要想加工一个一两四钱的锚钩，也是很难的。当然，功夫不负有心人，这点我还是能完成的。
老实交代，趁中午田地里没人时。我也曾经经不住大鱼的诱惑，干过几票。那也不是我的责任，谁叫它那么招摇过市献媚于我呢！大鱼很难带“过关”，因为笼子是孔明，内面的节目看得见。你要是过分掩饰反而也会被人发现。那种心里蹦蹦跳、眼珠滴流转、脚下死劲蹬的感觉，真不好受！贼不是人人能做、人人敢做的呀。
偷鱼这副业，不是全天候的，因为大热天鱼会很快死掉。所以只能是回家的路上可遇不可求的事罢了。 倒是乌鱼例外，塘主允许我把它挂起，因为乌鱼吃他的鱼苗。乌鱼最好打，一是好发现，有一群群乌鱼崽子起伏的地方就有两条大乌鱼；二是近，好瞄准；三是是有规律，几分钟必定浮一次头。只要它一浮头，就是我的了，不用遛，直接就猛提上岸！可以这么说，看见带崽的乌鱼，只要在我的范围内，它的命就掌握在我的手中！
鸭子，也打到过不少。放的鸭子成百上千，一撤都撤了。偶尔也有一两只受伤、掉队的孤鸭，整天摧惨的大叫。这时候，我也会一车过去超度它。这没人干涉，野鸭嘛！ 有一次我也上过大当。我弄来一只鸭子，回家从笼子里放出来，“呱呱呱”的又跑又叫，把我一两岁的外甥女虾的不轻，还发烧住院了。 水鸟也有擒获的。许多水鸟喜欢浮在水面，把头藏在翅膀里睡大头觉，我一竿就能把它挂来。水鸟很凶，特别能啄人，还带着钩坠飞，要小心对付！当然，没睡觉的水鸟，没等你的钩坠到达，早一脑钻进了水底，一直潜泳到很远的水面露头。 最大的额外，还是大年边。乡下一般都有干塘捉鱼过年的习惯。赶上水放（抽）的差不多，突然下大雨、下大雪，人们下不了水捉鱼了，我便派上用场了。我得担当锚鱼的活计。鱼密度很大，很好锚。一车下去，鲢鱼应声跃起，非常壮观，可惜那时没有数码、没有手机，要是当场拍下来，真算得上是一景致。一般按比例分成，不过我也就挑一条大的过年罢了！
这毕竟是副业中的副业，有些还必须偷偷摸摸的干，所以我干的还是不多。
| 
发表于 2015-04-11 07:39:59
发表于 2015-04-11 10:38:17
发表于 2015-04-11 11:55:58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