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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曾有幸见过钓鱼高手--人称魔钓(下篇)
“我哪行!”我喊道。他拍拍我的肩膀:“放心吧,我会告诉你怎么做的。”他为我准备了下述器具:2.7米的中硬调鱼竿,1.5号的大线,0.8号的脑线,钓鲫鱼嫌大钓鲤鱼嫌小的伊士尼钩,双钩,上下钩距3公分,速溶碎颗粒和颗粒饵。
翌日,我来到坑边。这是一个不规则的长方型坑,三面光秃,只有东南方向有几颗小树。依照他传授的方法,我选位在东南树下的浅滩水深七八十公分处下竿。先做窝,将碎颗粒用力抛的高高的,使其入水的动静越大越好。然后将颗粒饵掰成比黄豆稍大,一号漂,双钩挂食平水,钓一目半。大约一刻钟的样子,鱼漂上下轻微浮动两下,倏的一顿,抬竿,一条大鲤鱼!我又高高地抛出一把窝子。几分钟后,又是一条大鲤鱼!
就这样,上一条鱼抛一把窝子,上一条鱼抛一把窝子,两个小时下来,我一累得气喘嘘嘘。
我身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众说纷纭,议论纷纷。
“哥们,你这颗粒经过处理了吧?”一鱼友说道。
“没有。”
“不会吧!”他抓起我的颗粒饵,举到鼻前嗅着,脸上布满了狐疑。
“不信换你的颗粒试试!”我说。
换上这老兄的颗粒,照旧!
众人惊奇不已。
“这地方最不爱上鱼了。可你看人家!”
“是啊,这么短的竿,钓这么近!”
“.......”
我依照他的吩咐,将要领一一讲给大家,并再三叮嘱,盯紧漂,一顿就抬竿。
大家兴奋起来,纷纷换竿、绑线、调漂。有几个钓友现开车去买家什。
临近中午时分,大多数的鱼友都有了鱼获。
午饭老板请客,不吃不行。席间,老板不停地说,兄弟你可帮了我大忙了
原来这鱼坑每日收费五十元,生意兴隆,后来降到二十元,都没人来。知道我来,老板咬牙免费一天,才招来二十来个人。
晚间听了我的汇报后,他欣慰地笑了,并回答了我的疑问。首先关于选位。
“浮游生物多,一定是因为水肥。”他说,“水肥则缺氧。相对而言,什么地方氧气充足一些呢?”
“浅水。”我答道。
“对。”他说,“氧气是其一,天热树阴是其二,树上垂落的昆虫是其三,还有一个原因是什么?”
我思考了一会儿,摇摇头。
“想想看,”他启发道,“人们通常都在哪儿用餐?”
“餐厅和厨房啊。”
“那鱼呢?”
“岸边?”
“答对了!”他笑了,“杂食性的淡水鱼,无论是野生还是伺养的,它们一定在岸边觅食,因为只有岸边才有食可觅,所以,在一般情况下,钓位选近不选远。”
“哦。”我点点头。
其次关于鱼具和配比。
“这个问题说起来有些啰索,我们分两步来分析。”他目光直视着我:“你养过金鱼吗?”
我点点头。
“不知你注意到没有,”他接着说,“金鱼有个习性,就是遇见能入嘴的物体,尤其是漂浮移动的物体,会吸入口中,然后在迅速吐出。”
“没错,”我连声道,“连自己的排泻物都要尝尝!”
“这是大多数鱼共有的习性,鲤鱼也不例外。”他接着说,“你设想一下,当鱼游到你的漂下的时候,是个什么样的情景?”
“双钩挂食平水钓一目,”他继续道,“水下是一钩将将着底,一钩悬空。当鱼游来时,会使你的鱼钩摆动起来。鲤鱼是贴底游动。两钩相距十五公分,正好一钩在其上方摆动,一钩在其下方摆动,结果是,即便是摄食状态不好,鱼儿不吃食,依据它的习性,也会张下口,尤其颗粒,是它最熟悉的食物,更会去尝一下了。此刻你的漂会轻轻一顿,必须立即抬竿,否则就可能错过了这条鱼。”
我恍惚。
“还有呢?”我说。
他笑笑:“剩下的问题你自己会想明白的!”
“关于窝子呢?”我又问。
“你自己也能想明白的!”
秋天到了。他要走了。
他在单位办了内退。他要去周游五湖四水,这是他多年的梦想。
我们都有些伤感。
他说:“有件事情要与你说清楚。”
他显得有些郑重其事,“ 江湖上真正的魔钓不是我,那只是一般钓者的讹传。”
“那是谁?”
“我师傅。”
“他是谁?在哪儿?”
“别急,会让你见到他的。”
“在哪儿?”
“龙潭湖。”
“为什么在那儿?”
“那儿将有一场赛事。”
“谁和谁?”
“我和他。”
“什么时候?”
“十一月十八号。”
“为什么选这个日子?”
“传说,龙潭湖有黑白两龙,这天是龙抬头的日子。”
“......”
十一月十八号,正好遇上那年的第一个寒流。乌云密布,狂风怒吼。天空中到处飞扬着枯残的树叶。天黑得格外早。下午五点,龙潭便了无人踪了。八点时分,他来了。他头戴草帽,身挂雨披,手持鱼竿,肩背鱼篓,步履稍显急促。经过我的身边,直奔龙台水榭。他立在昏黄的灯光下,向我挥下手,然后注视着空旷漆黑的水面。
此刻的湖面已是波涛汹涌。岸边的灯光处,可以看到飞舞的浪花,层层叠叠地击打着岸边。
忽然,黑暗中传来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:“小子,今个咋玩呀?”
“钓白条子吧!”他高声道。
“好吧。小子,就依你!”对方应道。
我竭力辨别着声音传来的方向,企图发现魔钓的位置。然而,初了灯光下随风疾飞的枯叶和溅起的浪花,什么也看不见。
待回过头来,见他已挥起鱼竿,快速和用力地抽打着水面。
他不停地抽打。银白色的鱼钩划破灯光,宛如一颗疾驰的流星。
不知什么时候,他的动作慢了下来,抽打也换成了甩抛。片刻,随着他每次的扬竿,一条条鱼儿飞过他的头顶,准确无误地落入他肩上的鱼篓中。
他姿势娴熟优雅,仿佛在硕果累累的田园中采摘,快捷而轻松。
我看得眼花缭乱,目瞪口呆。
一阵隆隆的雷声,下雨了。忽紧忽满,风雨交加。
在狂风骤雨中,他抛竿的落点准确无误,空中扬起的鱼儿,沿着扭曲的弧线摇摆着落入鱼篓,无一外漏外!
这不是钓鱼!是一曲在大自然风雨伴奏下的舞蹈,人与自然争抗和融汇的独舞!
多么神奇啊!
中华,这片孕育神奇的土地!
蓦地,空中又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:“好了吧,小子。”
他听到声音嘎然而止。
“多少啊?”又是那个声音。
“三百六十一。”他答道。
“哈哈。”那个声音象孩子似地笑了起来:“你小子长进不大呀!”
一道闪电划破夜空。我顺着声音望过去,见距我四五十米的岸边矗立着一个老人。
他鱼翁装束,身材矮小,满脸皓白的胡须。看不清他的容貌,因为他戴了一副墨镜!
我心中惊异,这漆黑的夜晚竟戴墨镜!难道他是盲人?
笑声消失在风雨声中。
他伫立片刻,转身向我走来。
他关切地问我冷不冷,然后把鱼篓递给我。
“裹上面油炸,很好吃的。”他说,“快回家吧。”
说完,他便消失在夜幕中。
第二天,我妻子说:“你昨天错了,那鱼不是三百六十一条,而是四百六十一条!”
(上篇:http://www.fish960.com/thread-7125-1-1.html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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