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求生的“手艺” 人过古稀,蓦然回首;往事件件,历历在目。在我几十年的工作、学习、兴趣、爱好之中,“打团鱼”,是我最最浓笔重彩的一笔! 教书是主业,但我很不本分,兴趣爱好一大堆。尽管我教的学生也曾拿过省、市、县第一名,奖状、热水瓶得过不少。但社会上对我的认知,以及退休之后,学生见面时对我的“赞誉”,却总是以教书无关的东西。什么打团鱼呀,打球、写字、画画、照相等等……典型的“不务正业”。叫我哭笑不得! 其实“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”。为什么他们总揪着我的打团鱼不放哩?扪心自问,因为它的确是我一生中“最大的辉煌、最大的实惠”! 打团鱼,就是用甩钩将远处水中浮头的团鱼挂过来。为什么叫“打”,而不叫“挂”、“锚”呢?我也说不清楚,反正百度里能搜得到这个条目,说明这也是个约定俗成、广泛认同的名词。就像“晒太阳”、“种大棚”、“挑坝”这些词一样,明知不合理,却都这么叫,都懂。
六十年代初,学校解散,回家务农,不知怎么就爱上了打团鱼。那时我们村有一位叔叔,手艺很好,他能打赌把水中央的西瓜挂上来。你说这有多难,且不说西瓜圆溜溜,难于挂到,即便是挂到了,收线时稍一用力就会钩破西瓜皮而脱掉呀! 团鱼张牙舞爪、见什么咬什么,且“不打雷,不松口”,人们惹都不敢惹它,更不敢吃它。即便是有人敢吃,也都受“团鱼搜老病”的祖宗传说的影响,没人敢多吃。记得那时钓鱼钓到了团鱼,算是碰上了晦气,立马骂骂咧咧收拾渔具便回家! 那时团鱼泛滥,也更不值钱!他一打就是一大缸。
那么多的团鱼他怎么处理呢?叔叔总是自家杀好、煮好一大锅,请全村敢吃的人去他家免费的吃。有一个条件,只能吃团鱼肉,甲壳不能带走。叔叔就是靠卖甲壳换点兴趣钱的。
尽管那困难年月,只放盐巴不放油,但那野生的团鱼,吃着粘嘴巴,好吃的不得了!于是,我这个从小就喜欢鱼(我初中毕业第一志愿报的就是江西水产学校)的人,就这么喜欢上团鱼了! 叔叔老了,腿脚也不方便,需要有个“接班”的人。于是支持我所有的工具,叫我一入门就兴趣大发。 我很刻苦,有空没空就扛着车子,对着水中的拖鞋练,丢过去,挂过来。久而久之,就这么练“成”了一门求生的“手艺”。 那时教书没什么收入,三十五元的月工资,一拿就是二十多年。要想生活过的比邻居好点,还的靠搞点“副业”、“下下海”。打团鱼便成就了我。 我尖脚的老娘是我天赐的“合作伙伴”,我永远感恩不忘:我有工作,且脸皮薄,总是她去替我卖团鱼换钱。团鱼不值钱的时候,团鱼多、好打;团鱼少的时候,却又全民作兴吃团鱼,老贵。所以我总有收入。学校、公社几次想把我往上挪挪,都被我婉辞,理由是没团鱼来钱。 别见笑,下面禁不住还要吹嘘吹嘘。我靠它,第一个在我们村实现了“三转一响”和“三大件”。八十年代初就建了楼房,在一楼平台上,十二寸黑白电视放《霍元甲》,附近几个村的小青年倾巢出动。因为那时全乡还没通电,我是私家三个人从乡政府搭线拉来的电。所以这可能是我们乡第一台家庭电视机。
这一切,都源于打团鱼!打团鱼给了我一辈子最大的实惠。 现在显摆这些,真感到酸涩和可笑。如今人们一个月的工资,怕也顶得上我半辈子的收入啊! 但这毕竟是我的一段历史,过来人是不会忘记的!
《打团鱼的那些事》连载:
一,求生的“手艺 ”http://www.fish960.com/forum.php?mod=viewthread&tid=27359&fromuid=28046
二,人为财死 鸟为食亡 http://www.fish960.com/forum.php?mod=viewthread&tid=27361&fromuid=28046
三,百发百中 臭名远扬 http://www.fish960.com/forum.php?mod=viewthread&tid=27362&fromuid=28046
四, 女人是“破货” http://www.fish960.com/forum.php?mod=viewthread&tid=27363&fromuid=28046
五,打团鱼的那些事http://www.fish960.com/forum.php?mod=viewthread&tid=27462&fromuid=28046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