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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思念家乡的小河 作者:垂钓情缘 梦牵魂萦,是那条早已化作记忆的河。 童年村边,你是那渔乐的殿堂和源泉。 春天,一声声“砰、砰”的洗衣棒槌声把小河从冬天的沉寂中唤醒,刚刚吐绿的河边柳上象旗帜一样挂满了拆洗的棉衣,一群群姑娘媳妇占满了石桥和河边的石块,以独有的方式举行着开春仪式。每到此时,跟随母亲来到河边的孩子们便组成一个特别的集体,沿岸追逐,向河里扔石块,更多的是在打闹,你追我赶,热闹非凡。 夏秋季节,浅浅的河面清澈见底,河流石在阳光照晒下,放射着五颜六色的光。一群群通身透明的小鱼在尽情的漫游。收工回来的人们,蹲在河边洗手、洗脸,或干脆挽起裤腿,站在水里泡一泡,消除一天的疲劳。那些忘记了家长的警告而违规下河的“光腚猴”们,时而追逐嬉戏,时而捕捉那些比绣花针大不了多少的小鱼。有时,竟然引来家长的帮忙,你来我往,川流不息。小河是欢乐的河,湿润的空气,芬芳的草香,让人留连忘返。散步的、给牲口洗草的来往不断。 晚上,忙碌一天的人们,早早来到河边,洗澡、乘凉、聊天。他们有的坐在石头上,有的直接拿个草苫子躺在河崖上的小树林里,听老头们讲解那些无据可查的故事。我就是从这里开始渔乐生涯的,找个深水的地处,用自制的渔具,用挖来的蚯蚓作饵,专钓那些乱窜的白条。当时的渔具,没有一套是规范的,全是就地取材,五花八门。通常鱼钩是用大头针、绣花针弯制的,也有的是家长用细钢丝磨制的。鱼线有丝线、衣线等。鱼竿则是细竹竿、麻种秸等。尽管武器档次差,但丝毫没有影响垂钓的心情。沿岸经常是十几个、二十几个小朋友,排成长长的队伍,叽叽喳喳,争论不休。 严冬,喧闹了一年的小河重归沉寂。砸开冰层取出各种形状的冰块玩耍、溜冰,又成了那些闲不住的孩子们的乐趣。弄湿裤子无法替换,坐在炕头晒衣服的事时有发生。当然,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可以冬钓,否则还会增加更大的乐趣。 不知从何时起,小河罩上了浓重的阴影,流水越来越少,过去成群结队的小鱼也不见了踪影,据说是因为洗衣服用的肥皂、洗衣粉多起来的缘故,无法考证,但有一点是清楚的,就是洗衣服再也没人用棒槌。河面也被人为地圈成一个个方格,那是沤麻用的,据说种麻比种庄稼收益好,从此蚊子和臭气挤跑了闲聊的人们。也不知哪一天,小河断流了,存水逐渐稀少、干枯,昔日的喧闹成了历史。于是,我们天天盼望着它复流。年复一年,小河流水的盼望成了梦想。七七年,最后的梦想终于破灭,轰轰烈烈地整“大寨田”运动,把小河填成平地,靠近村边的一段也陆续被填平盖起了房子。现在回到村里,已丝毫找不到小河的踪迹,当年垂钓的位置已被崭新的住房和发亮的油漆路重重得压在地底。 岁月匆匆,当年渔乐的童伴,许多已经当上了爷爷。老哥们想见,总会聊起当年垂钓的场景,总会想起那些美好的记忆。看着家乡的巨变,在和乡亲们共享富裕起来的喜悦中,总会滋生出一丝丝惆怅和遗憾,拟制不住的冲动撞击开童心的大门,从心底发出一声真情地呼唤: 我思念家乡的小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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