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城有个大湖,风光旖旎、碧水连天。倚栏循湖遥望:南山横亘,灵塔高耸;凉亭翘羽,曲径迂回。每每傍晚,自由自在的市民沿着湖边散步,感受天然氧吧、吸取无尽负离子。 有几次我也加入延湖消遣的行列。看见大湖不少的好岸势、好钓点,看着湖心跃出水面的大鱼与游鱼的波浪。心想,要是这里能钓鱼多好啊!听说大湖十几二十年没干过哩。 机会来了!W与大湖养鱼的老板是熟人朋友,可以随时去大湖钓鱼。W告诉我,大湖的翘嘴白鱼特别多,他每次都能一早上钓三五斤。不过大湖水肥鱼不好吃,所以不是确实无路可走、万不得已,他一般不去那里。 近几天我俩跑了几个地方,都没钓到多少鱼。真的到了“无路可走、万不得已”的时候了。于是他决定带我去大湖钓一次。我有点胆怯,他说放心,老板熟;看湖的也熟,还说可能是我女婿的邻居。这年头,什么都要凭关系,连上个厕所都可凭关系插队。好吧,硬着头皮钓一次吧! 五点半出发,五分钟后就到达湖边。县城风气好,虽没到“夜不闭户、路不拾遗”的境界,可我俩的自行车,放在离钓点的马路边,竟可以不上锁(当然不是新车)!我俩选了一处农户的自留地旁作钓。W轻车熟路,在一处下水道边坐下。我则在他的斜对面开始。 开腥饵,搓大坨,抛远竿,钓离底。 很久过去,没一个信号。W一叠连声叫奇:“见鬼,平时只要抛竿就会有翘嘴接口。双飞那是经常的事呀。”W是实在人,我完全相信他以前的成绩。 老板清早散步,光着膀子来到W的身旁。双方打过招呼,并询问了我的“档案、简历”。W指着我说:“这是我的一位好朋友,我带他来的。” 老板对我笑了笑,没说什么,继续散步去了。 又过了一会儿,巡湖的来了,真的是我女婿的邻居。我们彼此其实都不认识,经W一挑明,就成“熟人”了!他告诉我们,湖里鱼发病,这里刚刚下了药,还下过石灰,鱼不会咬钩的!他还告诉我,下次等药性过期后,只管来钓。 原来如此! 既然这样,再守也没意思了。刚好每人钓了四条鱼,W不要,我还是带了回来。翘嘴还算大,都在二两左右,可惜就是少了点。收拾家私回家吧。 回家想想,W一再说这鱼“不好吃”,只怕也是托词。毕竟这里管理很严,也不好意思经常来这里钓鱼!我来来去去从没有看见有人在这里钓鱼可以证明;老板和巡湖人今天双双前来查看,更能说明大湖是不让钓鱼的。我暗暗约束自己:即便是下次“药性过后”,咱也不会让W去卖这个面子。鱼是老板的钱,钓人家的鱼,就是索人家的钱。巡湖的也是帮人打工,不要说是“邻居”,即便是一家,也得拿面子去磨。这鱼还是不能钓! 遗憾还是有的:面子反正已经卖了,偏赶上下药、泼石灰。哎,面子被鱼药与石灰搅黄了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