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如其来!没有预警,没有过渡,江南的天气直接由“浸泡模式”进入“烧烤模式”! 好有一比,老天就是渣宰洞,老天就是白公馆。它为所欲为,肆无忌惮,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。将我们这些个良民百姓,一会儿闷在水牢里泡,一会儿又丢在炭火中烧……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! 往年我都是四点多起床钓鱼,九点就回来。不知是因为老了,还是娇了,清晨起来,望着湛蓝的天空,听着小区院子里“嗡嗡嗡”的空调机子的响声,钓鱼的冲动,立马阳痿! 难道就这么服弱?不行,一定得抗争抗争! 选了个三十八度(近几天温度最低)的“凉爽”天气(前天),去了一趟西沟。 五点半不到就整装出发。十多天没穿过长衣长裤,没沾过袜子、帽子,一穿上身就感觉火辣辣的。出小区,上马路,已是热浪滚滚、汗流侠背。用老舍先生《骆驼祥子》里的“整个老城就像是烧透了的砖窑,使人喘不过气来”来形容,一点不为过! 空气是滚浪的,耳旁的风也是热的,轮胎在柏油路上摩擦着,发出一种能擦出火花的声音。这要不是特别的有钓鱼瘾,花钱请我出空调房,我都会婉言谢之。 夏天本是绿色的,我怎么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是绯红的——尽管太阳还在那东方的云霞里。
长长的西沟,没有一位钓客。低垂的杨柳,没精打采;高处的鸣蝉,声嘶力竭。来来往往的收割机,走走停停,被农户一帮帮拦着。卖西瓜的、卖猪肉的,在马路上吆喝着……他们一个个为着生存、为着生活在忍受着、挣扎着,我为了什么呢?
选了一处桥墩旁作为钓点,三米六巧作鲤短竿,龙王恨好用不贵的天问饵。天气热,不敢用腥饵,只选了一款纯香与薯香饵,滴了几点开胃香精,红红的一坨,很好看。
柳条敲打着我的帽檐,芦苇摇摆于我的眼帘,多么诗情画意的钓位啊!刘禹锡《陋室铭》里的“苔痕上阶绿,草色入帘青”不也就如此嘛!可我一点意境都没有感觉出来,因为太热了!甚至我在抛鱼护下水的时候,竟连抄网头子都一起抛进了水里——心思被热霸占着。
这两款饵真的太神奇了,大概是因为状态太好的缘故,几乎是丢下去就有口!顶漂是鱼,黑漂是鱼,接口还是鱼。想钓双飞,一点不难,你就只要迟几秒提竿罢了。有时鱼漂根本没动,但凭感觉应该有鱼,于是抖一下,果真鱼在钩上!
天上的太阳当面照着,水里的太阳为虎作伥,热度一点也不输半分,刺的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。小漂是看不清了,“瞎子打老婆——手下熟”,竟不怎么影响上鱼率。只可惜清一色的小鲫鱼,中途没掺杂一尾别的鱼种。估计这两款天问饵,太对路了,全沟的鱼儿都来抢食。也难怪,至九点还没看见一位钓鱼朋友。哇塞,前无古人、后无来者呀! 路上的行人看着我,公交车上的乘客似乎对我“指指点点”;连绿树上的蝉也好像是在对我发出集体的“嘘声”——这么热的天气钓鱼,太扎眼了,何况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! 绝不是我的餐桌上少了这么一碗瘦骨伶仃的小鱼当菜肴,也更不是等着这小鲫鱼做“药引子”,这么烧烤的模式里,真不应该出门。于是我清点渔具,放回小鱼,逃了回来!
小结:一,鱼饵真好;二,天气真热! |